乾隆问大臣：你为何还没有死？大臣如何保住全家性命？

杭世骏是雍正年间举人，他才学非凡，名震学界，但可惜的是，始终考不上进士。不过，由于他在文坛名声太大，后来居然得以入朝为官。

乾隆年间，杭世骏担任御史。有一年，天下久旱无雨，乾隆以为是上天警戒，只好下诏让群臣进谏补过。不过，很多大臣都明白，乾隆不过是故作姿态，以体现他对上天的敬畏，以及他从谏如流的大度，未必真认为自己治国有失。这时候，如果大臣们“识时务”，就应说些不痛不痒的话，配合乾隆表演就足矣。

但很显然，杭世骏“不识时务”，他居然畅所欲言，指出朝廷的过失，在于重满轻汉，有能力的汉臣难以升迁。汉臣们都为杭世骏捏把汗，果然，乾隆勃然大怒：“满汉远迩，皆朕臣工，朕从无歧视。国家教养百年，满洲人才辈出，何事不及汉人？”

杭世骏不过道出了事实。况且，御史的职责就是为朝廷进言，历代以来，为确保御史能畅所欲言，对御史的言论均采取宽松政策，极少有御史因言获罪。然而，乾隆却痛斥杭世骏“怀私妄奏”，下诏刑部议处死刑。

刑部尚书徐本认为杭世骏太冤，诚惶诚恐地向乾隆求情，称杭世骏为“狂生，当其为诸生时，放言高论久矣”，叩头至流血，乾隆这才决定饶过杭世骏。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杭世骏被免职回乡。

其实，杭世骏的言论，实在谈不上狂言，但由于乾隆独操权柄，喜弄权术，群臣不能仗义执言，耳边多阿谀谄媚之声，稍稍逆耳的正直之言，在以往朝代实属平常的言论，在他耳中反而成了狂言。

由于杭世骏口出“狂言”，说人之不敢说，虽然官职卑微，又被罢免，但却让乾隆记住了他。杭世骏是这个杭州人，后来，乾隆游江南到杭州，还特意召见了杭世骏。

当时，杭世骏由于丢掉官职，无以为生，只好靠卖破铜烂铁为生。乾隆问他靠什么为生，杭世骏说：臣世骏开旧货摊。乾隆居然不懂什么是旧货铺，杭世骏告诉他：把买来的破铜烂铁陈列在地上卖掉。

乾隆闻言大笑，旋即赐给杭世骏卖“买卖破铜烂铁”六字。但乾隆赐字，未必是对杭世骏印象改观，也可能有奚落他的意味。他的大笑，未必不是嘲笑杭世骏堂堂才子，却沦落到卖旧货的地步。

可乾隆没料到，杭世骏得到赐字后，居然打起“奉旨收卖废铜烂铁”的旗号，生意火爆。乾隆得知，又未免不是滋味。后来，乾隆又召见杭世骏，问：“你性情改过吗？”杭世骏道：“臣老了，不能改了。”

乾隆勃然不悦，居然说：“那你为何还不死（何以老而不死）？”显然，乾隆巴不得杭世骏早死，如果杭世骏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乾隆未必不会小题大做，灭了杭世骏全家。杭世骏说是性情未变，其实也磨平了一些棱角，他居然说了这7个字：“臣尚要歌咏太平。”意思是说，老臣怎么能死呢？老臣还要给皇上歌功颂德呢！

杭世骏的回答实在“机智”，但这是一种可悲的机智，好在他总算成功保住全家性命。乾隆听后大笑，再也没有为难杭世骏。是啊，乾隆几次刁难杭世骏，不过想让他低头，杭世骏既已低头，何必再理会这个穷酸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