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津市归属哪里(河津是哪里)

《野望》—唐•王绩

东皋薄暮望,徒倚欲何依?

树树皆秋色,山山唯落晖。

牧人驱犊返,猎马带禽归。

相顾无相识,长歌怀采薇。

熟读唐诗的人,也许并不觉得这首诗有什么特别的好。可是,如果沿着诗歌史的顺序,从南朝的宋、齐、梁、陈一路读下来,忽然读到这首《野望》,便会为它的朴实无华而叫好。南朝诗风奢靡艳丽,好像浑身珠光宝气的贵妇人。这时从贵妇群里,忽然走出一位荆钗布裙的村姑,她那不施粉黛的朴素美就显得格外的有魅力。王绩的《野望》就有这样一种朴素的美。

《野望》写的是山野秋景,在闲适的情调中,带有几分苦闷和彷徨,是王绩的代表作。

美丽河津竟是《唐诗三百篇》开篇之作

“斗酒学士”王绩

王绩(585—644),字无功,自号东皋子,绛州龙门(今山西省河津市,现归万荣县)人,在隋朝官至秘书省正字,出任六合县丞。入唐后为太乐丞。有《王无功集》。

王绩出身世家,历经隋、唐两朝,官职都不高,自叹“才高位下”,并曾因“醉懦”罢官。他主要的生涯是在隐逸中消磨的,凭借着祖上传下来的“东陂余业”,“园林幸足”,过着悠闲的隐居生活。他是双重的隐士,不仅归隐故乡,而且退隐“醉乡”;事实上,他正在做官,尚未回乡的时候,就早已向“醉乡”里逃避了。除了那篇有名的《醉乡记》,他还写了《五斗先生传》、《祭杜康新庙文》、《独酌》、《醉后》等诗文来宣传喝酒的妙处,宣扬所谓“可以全身、杜明塞智”的“酒德”。他对喝酒的态度很认真,把喝酒的借口更是夸大,所提倡的不是怡情解闷的陶醉,而是以哲学理论为幌子的麻醉了。

王绩不止喜欢喝酒、写酒,他还亲手酿酒,并且写下《酒经》《酒谱》这样的著作。在王绩的诗集中‘酒’字出现多达十九处,此外还有许多暗示饮酒者的描写,可见王绩的诗主要的题材是“酒”,由此可知他是一个酒徒。

陆侃如在《中国诗史》上评价王绩说:“王绩因酒而崇拜阮、陶,更因崇拜阮、陶而使他的作风超脱齐梁而复于魏晋。”他又说:“总之,隋末的纷乱把王绩迫上了酒徒的路,酒徒的生活又引起他的诗回到魏晋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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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王绩

王绩少年时也曾意气风发、雄心勃勃,望气、占星以期进入仕途,隋炀帝大业末年,他也曾经应举,并授官秘书省正字,但他不乐于在朝,便出为六合县丞。他喜欢喝酒,喝醉后又不能处理政务,这时天下形势也已经发生变化,他慨叹地说道:“网罗在天,吾将安之?”于是借口身患重病,连夜驾着轻舟回了老家龙门。

龙门有一座小山,因为是在村落的东郊,所以叫做东皋。王绩非常喜爱这座小山,因此给自己起了一个名字叫做“东皋子”。他常常盘桓在这里。秋天已经到来,东皋上的树木黄叶披离,一阵阵秋风吹起,纷纷离开枝头冉冉坠落,于寂静中产生一种无可奈何的动感之美。夜幕渐渐降临,牧人驱赶着牛羊走在回家的路上,猎人携带着猎获的雉鸡纵马扬鞭。虽然这些人都是自己的乡党,但是由于自己被济世之心的驱逐少小离家,现在竟没有一个是熟识的。也许就在东皋之上,王绩想起自己的半世浮沉。从年未弱冠被人视为神童,到秘书正字和扬州六合县丞的宦途,目睹了这隋朝末年的混乱和动荡,结果自己的济世雄心一点点被消磨殆尽,终于不得已像陶渊明一样挂冠而逃。但是在龙门又能够得到自己理想中的安定生活和可以相与知交的朋友吗?那样的朋友,或许只是商周时期的伯夷和叔齐吧?或者是东晋的陶渊明和酒。

王绩把陶渊明当做自己的知音和偶像。他的龙门就无异于陶渊明的浔阳。陶渊明“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而王绩则“北场芸藿罢,东皋刈黍归”;陶渊明自称为“五柳先生”,王绩因为家门前并没有这样五棵柳树,巧妙地改了其中的一个字,也就心安理得地叫做“五斗先生”,以标榜自己的酒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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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寂寞的王绩

然而,诗人仍是不甘寂寞的。唐高祖武德初年,王绩以前朝官的资格,待诏门下省,但并没有受到重视,只是每天给酒三升。在朝做了小官的弟弟王静问他说:“待诏可乐否?”他毫不掩护地回答:“俸薄,景况萧瑟。但良醢三升,差可恋耳。”这话让当时身居高位的陈叔达听见了,改善了他的待遇,门下省便日给酒一斗。人们因此称他为“斗酒学士”。

可能是由于这种宦况太“萧瑟”了,他实在难以忍耐,贞观初,又托辞说是脚上有病罢官。他本来打算久住下去的,不知是由于不甘寂寞,还是生活真的有了问题,贞观中又以家贫赴选,被分配为太乐丞,据说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当时太乐署史焦革家里很会做酒,冠绝当时,引起了他的兴趣,吏部本来是不答应的,因为对于个“读书人”——特别是对于像他这样的有名人物,把他和倡优并列,总觉得有些不甚合适,而他却再三请求,说“此中大有深意”,于是便授了这个官职。可是他的命运实在太不好了,只有几个月的工夫,史焦革便死了,史妻袁氏有时也送酒给他,过了一年多,连袁氏也死了,于是他叹息说:“天乃不令吾饱美酒。”遂挂冠归去,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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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重隐士王绩

从此,王绩彻底的打破了政治幻想,结庐河渚间,“躬耕”于东皋,寄情于诗、酒。他开始接触到了一些平民的生活,乘牛驾驴,出入郊郭,止宿酒店,时辄数日,题壁作诗,喜欢他诗的人常常把他的诗四处传诵。乡人有邀请他饮酒的,也不分什么“贵”“贱”,只要有来请他的,他就前往,此刻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故乡与醉乡更重要的,他早已陶醉在自己双重隐士的身份中。

(冯永红 收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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