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荣国府到贾政当家,贾府的衰败就加速?王夫人有识人不明之过

读《红楼梦》,一直有一个很大的迷惑,贾府从最初的宁国公贾演、荣国公贾源开始,到贾宝玉这一代位为止,还不过区区四代人。百年不到的光景里,贾府的后人就败尽了祖宗几代的家业。尤其到了贾政当家这一代,贾府的衰败就加速了。这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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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家族的兴衰,必定和当家人有关。

就整个贾府而言,族长是宁国府那边的人,和贾政同辈的贾敬,早早就出家修道去了,于是,族长的帽子就落在了第四代长子贾珍的头上。贾珍相对于贾政,还是侄子辈。

即使贾珍这个族长再无能,能败的“家”也局限在宁国府,对荣国府的影响可以说是微乎其微。但是,荣国府还是在逐渐加速衰败。可见,贾府的衰败、荣国府的衰败,主要问题还是出在荣国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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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知道,虽然贾赦是荣国府的长子,但实际当家人却是贾政。之所以出现这个局面,里面的原因或许只有天知地知、贾母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无论如何,贾政成了荣国府实际的当家人,这个事实是不容置疑的。

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贾政的生性大家也知道,有点迂腐木讷,但绝不犯浑,即使算不上能干和中兴之才,怎么也和“败家子”扯不上边。而且,贾府的衰败,就像探春所说,是从内开始的。于是,我们足可怀疑荣国府的内当家,那就是贾政的老婆,宝玉的亲娘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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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夫人这个人,金陵王家的嫡出大小姐,也深谙封建礼法之三从四德,无论在贾政面前,还是在贾母面前,似乎都循规蹈矩绝无逾越之处。

唯有在宝玉择偶这个问题上,贾母中意黛玉,而王夫人更偏向宝钗,意见和贾母向左。但表面上,婆媳间还是相安无事,表现出一派家庭和睦之征。

而在平素家庭内务的管理上,王夫人似乎撒手不管,全凭王熙凤在胡作非为。看上去,即使荣国府管理有误,似乎也和王夫人关系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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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们不能忽视的是,王夫人对贾府、对荣国府的衰败,其实是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的。

首先,表面上荣国府的管家婆是王熙凤,一来,王熙凤是王夫人娘家的侄女,在贾府也是侄媳妇,王熙凤再厉害,在这个言语不多、成日吃斋念佛的姑妈婶娘面前,也有点噤若寒蝉之感。

所以,才有绣春囊事件之时,面对王夫人的责问,王熙凤第一想到的就是“跪下陈情”。可见,荣国府实际上的管理,还是尽在王夫人掌握之中,王熙凤也还是瞧她眼色行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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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王夫人作为荣国府的实际利益人,固然没有故意促成贾府衰败的动机。之所以将荣国府加速衰败归咎于她,或许,我们应该认识到,王夫人这个人,尽管出身名门,但眼光实在不咋地,犯了识人不明之过,这才导致荣国府从里面被“掏空”。

说得通俗一点,也就是养了一堆蛀虫,而王夫人却毫不知情。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待到荣国府这棵大树被完全掏空,才发觉悔之晚矣。

那么,王夫人有哪些识人不明之处呢?

其它人不说,她身边就有一个“铁证”,这个证据,还是当事人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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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虽说不似先年那样兴盛,较之平常仕宦之家,到底气象不同。如今生齿日繁,事务日盛,主仆上下安富尊荣者尽多,运筹谋画者无一;其日用排场,又不能将就省俭。如今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这段话出自何人之口?冷子兴是也。《红楼梦》第二回,冷子兴在向贾雨村演说荣国府之时,说了这段信息量非常大的话。里面有一个不易被人觉察的细节:外面的架子虽未甚倒,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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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兴,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古董商人,其身份和荣国府可谓天壤之别,竟然知道高墙大院内的荣国府“内囊却也尽上来了”。

内囊是什么?说通俗点,也就是荣国府的那些压箱底的存货。古代可没有什么股票证券之类的,唯一能留给子孙以备不时之需的,也就是古玩文物而已。有钱时买进,没钱时卖出,便于收藏管理还不贬值。

可是,一个平头百姓,还是一个“无籍”的古董商,竟然就知道荣国府到了“用内囊”来救急的地步了,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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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子兴还有一个身份,他是周瑞家的女婿。周瑞家的是什么人?王夫人的陪房!从金陵王家就跟随王夫人待字闺中、一起嫁到荣国府而来。对王夫人来说,可谓是绝对的亲信。

所以,荣国府需要变卖古董家私,以换取硬通货维持日常用度,冷子兴就是靠倒卖古董家私发家致富,这中间就一个交汇点:周瑞家的。

作为周瑞家的来说,对王夫人这个主子不忠,应该是不可能的。但是,再亲也亲不过自家骨肉啊。冷子兴的老婆,周瑞家的女儿,和王夫人比起来,和荣国府比起来,在周瑞家的眼里孰重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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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冷子兴自己说出来“荣国府内囊用上”的话,我们还不敢怀疑周瑞家的。就因为这句话,冷子兴掌握了和他身份匹配的信息,其实也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一直以来,周瑞家的就在私底下转移荣国府的财物,或许,还美其名曰为主子分忧。

变卖古董家私,这个价格如何定?会不会贱卖?会不会中饱私囊?这一切,答案都不言而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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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王夫人虽然自己或无错,错就错在识人不明上,作为这么大一个家族的内当家,对自己身边的人监守自盗而毫无察觉。荣国府的衰败,不是没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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