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代,有鲁迅的学识,有徐志摩的浪漫,也有三毛的才情。梁山伯的与祝英台的故事流传千年,然而,民国有位朱先生,他矜持羞涩,才华与浪漫并不输徐志摩,深情堪比梁山伯。
他为妻子写下的情话感动无数人,他就是朱生豪。
一、少年才子初长成
朱生豪在浙江嘉兴一个普通的家庭长大,家庭虽不富裕,但十分重视教育。
他一直都是学霸,只是十岁那年,母亲病重去世,十二岁那年,父亲去世,自此,朱生豪失去了父母的依靠,家的港湾。
原本,他就不爱说话,这些变故以后,他就越发沉默寡言。
后来,认识的人都直言他是个“闷葫芦”。用朱生豪自己的话说:
“一年的日子中,一整天不说的一句话日子有一百多天,说话不到十句的有两百多天,其余日子说的最多也不到三十句。”
他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当中,17岁那年,他被保送到了杭州之江大学,并且享受奖学金,主修中国文学,辅修英文。
不爱说话的人,对文学都是热爱的。
朱生豪热爱中国文学,尤其热爱诗词。他后来加入了之江诗社,才华逐渐得到身边老师同学的赞赏。
一个充满才情的少年就此长成。
二、少女情怀总是诗
1931年11月,国文系和教育系的诗友,共同成立了之江诗社。在这里,朱生豪遇见了生命中的光,此生最爱——宋清如。
宋清如家境富裕,从小在父母的宠爱下长大,一心好学。那个年代,他父亲早早给她定了亲事,期盼她早日成婚,余生不愁。
但宋姑娘并没有听从父母的安排,几次三番拒绝成亲,最终以不要嫁妆为代价,换得去之江大学学习的机会。
宋清如从小热爱诗词,饱读诗书,这个才华横溢的女子,一来到之江大学就引起了许多关注。
朱生豪在一次诗社交流时,初遇宋清如,就对她一见钟情了。
通过诗社交流,朱生豪这个有女子深深吸引,他们通过切磋诗词互相了解,朦胧的爱情就这样产生了。
1933年,朱生豪大学毕业,在老师的推荐下,去到上海世界书局做英文编辑,参与编撰《英汉双语词典》。临走前,朱生豪作诗三首《鹧鸪天》送给宋清如。
其一:忆昨秦山初见时,十分娇瘦十分痴。席边款款吴侬语,笔底纤纤稚子诗。交尚浅,意先移,平生心事诉军知。飞花逝水初无意,可奈钟情不自持。
此后两人虽分隔两地,少则两三天通一封信,多则每天一封。
朱生豪这个沉默寡言的才子,一改以前少言少语的作风,情书读起来“油腻肉麻”,又透露着深深的亲切与真诚。
“幸亏世上有个你,我弱得厉害,你不要鄙夷我。”
“昨夜又做梦,你不了解我,我伤心,滑稽总归是滑稽,了解这两个字的意义我就不了解,我也从不想了解我,我也不曾了解你。”
“今天中饭气的吃了三碗,肚子胀得很,放了工还要去狠狠吃东西,谁叫宋清如不给信我?”
……
在宋清如面前,他不怕暴露自己的私心和固执,将自己的情感一滴不剩地宣泄进去,吐露给她。他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喜欢的戏剧,热爱的电影,他对时事的态度,他乐意把一切都分享给宋清如。
大概这就是爱情,涛涛不绝,心心相惜。
三、才子佳人,柴米夫妻
1942年5月1日,两人终于结束10年的爱情长跑,在上海举行婚礼。此后,朱生豪继续翻译莎士比亚的作品,朱生豪沉浸在文字的世界里,生活的担子全落在了宋清如的身上。
在如此庞大的翻译工作中,宋清如成了朱生豪的读者。朱生豪翻译出来第一个给她看,而宋清如也担任着校对、整理、装订的工作,夫妇二人搭档默契。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幸福的夫妻生活远比想象的短暂,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嫉妒两人的情深,1944年12月26日午后,朱生豪病危,临终喃喃呼唤:
“清如,我要去了。”
朱生豪因肺结核等多症并发撒手人寰,留下孤儿寡母及未尽的译莎事业。这一年,宋清如33岁。
1948年,宋清如为完成丈夫的遗愿,独自完成朱生豪180万字遗稿的全部整理校勘工作,写下译者介绍,交由世界书局出版。
1955年到1958年,在朱生豪弟弟的协助下,宋清如翻译完成了朱生豪未尽的5部半莎剧。
李伟民认为:“朱生豪在中国翻译莎士比亚的译者中,占有着最为突出的位置,是因为在朱生豪身边有一位伟大而平凡的女性——宋清如。”
爱是一首永远写不完的诗,朱生豪此生为宋清如写了540多封情书,满满当当的心意跃然纸上。因为文字而相爱的人,其背后是因为彼此真心有着灵魂伴侣的潜质,始终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