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谋生亦谋爱（谋生亦谋爱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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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机场大厅，吴桐在用平板看书。
正看得入迷，一杯咖啡递了过来，她抬起头，原来是沈炙。
大概是沉迷阅读，反应慢一拍，吴桐一时间有点愣住，并没有接。
沈炙果然开口就一贯犀利：“怎么，吴总，怕我下毒啊。放心，请你一杯咖啡而已，我还不至于蠢笨如此。”
吴桐也不跟他客气，道声谢，接了过来。
作为N市排名不相上下的两家本土广告公司，吴桐是同柏广告公司的副总兼老板娘，而沈炙是“灼见品牌”创始人，两人同在多次比稿场合遇见，互为竞争对手，也是下了功夫研究对方的，不算陌生。
吴桐知道沈炙性格干脆，便收起平板，边喝咖啡，边寒暄：“沈总，这又是去哪里接业务呀？”
沈炙一挑眉：“哪比得上日理万机的吴总呀，哎，你说，你们同柏广告，如果哪天没有你，还转不转呀？”
吴桐在圈子内是有名的拼命三娘，她和石柏结婚5年，一直也没有孩子，更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工作上，对此大家也是议论纷纷。
有说吴桐为了工作不生孩子的，也有人吴桐生不了孩子，只好一门心思替老公石柏卖命的。
吴桐也知道这些传闻，对此颇感无奈，也懒得理会。
可这话从沈炙口中说出，就很奇怪。
她咽下口中的咖啡，玩笑道：“沈总，同为广告民工，你是觉得自己不够勤奋吗？我让你有了危机感，嗯？”
沈炙心里暗道，果然是伶牙俐齿，才不跟她一般见识呢，撇了撇嘴：“哎呀，不得不感慨，向来动口不动手的石总，命真好。得得得，我不多说，希望你俩情比金坚吧，他也对得起你的付出吧。”
吴桐心里想，石柏只是坚持情怀创业罢了，感性时冲动之下会允诺客户各种条件，多数时候还是不错的，面上只微笑不语。
吴桐捧着咖啡，又觉沈炙为人有趣，对外以毒舌著称，每次看到自己又很绅士。上次是吃饭帮忙买了单，上上次是送了一束鲜花，而这次是一杯咖啡。.
可自己也只不过是，在几年前给胃痛难忍的他，递了一杯热水罢了。
古有一饭之恩念念不忘，今有沈炙一杯热水时常回馈，也是有意思。
2
从机场出来，吴桐一看时间，才下午15点，便拦了辆出租，回了公司。
回到办公室，刚坐下，秘书进来敲门：“吴总，石总说，半个小时，有一场重要面试，希望您也一起参加，帮他把个关，不知道您时间是否可以？”
或许是吴桐脸上的几分疲惫，并没有隐去。
秘书又小心地开口道：“吴总，您刚出差回来，如果需要休息一下，我跟石总回绝了。”
吴桐拦住了她：“不用，告诉石总，我会准时参加。”
秘书离开后，坐得端正挺直的吴桐，调整了舒服的姿势，慢慢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
22岁那年，吴桐认识石柏，24岁和他结婚，同年合伙创办“同柏广告公司”，转眼两人已经相识8年。
这几年，吴桐已经习惯了连轴转的工作节奏。
石柏学中文毕业，而吴桐市场营销出身，石柏激进时，她便保守克制，石柏坚持情怀时，她便坚持务实考虑，时有摩擦，也跌跌撞撞，一路将同柏广告，做到了本土广告前三强。
这么多年高强度的工作，吴桐并不觉得难以忍受，毕竟没有孩子的婚姻，总得有其他目标。
她曾经看过一句话，写婚姻的。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结婚了，这是婚姻。他们共同去养育一个幼崽，这才是家庭。
她偶尔自嘲地想，同柏广告从最初的两人，发展到如今的近百人团队，也算是她和石柏两人共同抚养的幼崽了。
一个共同的养育目标，每天充实的工作安排，他出决策，她来实行，何尝不是另一种“相濡以沫，伉俪情深”呢。
如果没有竞争对手沈炙们的步步紧逼，生活几乎称得上完美。
石柏向来在公司很给吴桐尊重，一些重大决策，两人都是私下沟通，连这次公开招聘总经理助理一职也是，石柏坚持等吴桐出差归来，再安排终面。
吴桐补好妆后，去了会议室，和石柏一次见了3位终面候选人。
前两位无功无过，印象平平，令她重点关注的是一位叫陈雅雯的女士。
她的履历上面显示，上一段工作经历是，灼见品牌总经理助理，直接领导沈炙。
吴桐很意外，最后问她：“你考虑离开灼见品牌的原因是什么呢？据我所知，灼见薪水不低。”
陈雅雯想了想，才慎重回答：“一方面，我个人觉得，总经理助理这个职位，不仅仅是单纯的上传下达，需要了解公司，理解老板们想法，同时需要兼顾公司全员，很有挑战，我本人很喜欢。另外一方面，我原公司的领导性格多变，我本人很希望服务一位情绪稳定的老板。”
这个回答，个人主观性太强了。
吴桐正打算深入了解，石柏突然大笑：“终于，有人跟我对沈炙的看法一样了，好的，你什么时候可以入职？”
吴桐知道，石柏又兴头上来了，没有阻拦，只是咽下了嘴里的话，打算私下跟hr讲，薪资压一压，来不来就看陈雅雯自己了。
面试结束后，石柏还跟吴桐吐槽：“我一直以为，就我受不了沈炙这个神经病，看来受不了他的人，很多呀。挖走他的人，我还真是开心。”
吴桐劝他：“你既然决定录用了，那我安排人正常做一个背调吧，圈子就这么大，我们把来路了解一下。”
石柏点头：“好，你安排。”
3
陈雅雯最终还是入职了同柏广告，定了原本职位预算的80%薪水。
这件事情，隐隐透着古怪。
吴桐让秘书关注陈雅雯动向，可半个月陈雅雯工作一切如常。
公司客户的资料库，从未有过她的非正常浏览痕迹。
吴桐这才放下心来，很快，陈雅雯就给公司全体员工谋了个福利。
原来石柏在谈一个私立医院的客户应酬时，带上了她。
她机灵活泼，酒量又好，把对方哄得很开心，在原本报价的基础上，还送了同柏全体员工的免费全面体检作为福利。
同柏广告的员工福利里，是有员工体检这一项的，以往是吴桐拨款给财务，自己购买体检套餐。
陈雅雯给公司争取来的这项福利，吴桐也是满意的。
她自己也抽了时间做了体检，可拿到的体检结果，令她心惊。
医生建议她复查妇科、乳腺外科。
吴桐知道自己这几年，忽略了身体健康，也不敢大意，赶紧了挂了市医院的专家号，按照要求拍了片子。
这次复查，吴桐并没有知会石柏。
在她的认知里，能够自己做的事情，坚决不会麻烦石柏。
她分明是独自预约的，可居然在妇产科见到了手拿报告，便打汇报电话的陈雅雯，她边走边说：“石总，我取到了杨月女士的产检报告，我送给她本人，还是拿给您？”
戴着墨镜的陈雅雯，一身职业装，在妇产科出现，吸引了很多人的视线。
坐在椅子上休息的吴桐，心里再三确认，是她没有错，也清楚听见了她电话开口的那声称呼“石总”，犹疑不定，第一反应打给石柏确认。
可电话提示，通话中。
顿时，吴桐浮想联翩，思绪混乱，叫到了她的号，都没注意，还是旁边人提醒，才匆忙走进诊室。
混乱之下，医生说的“肿瘤”二字，对她来讲，好似晴天霹雳。
吴桐反复确认：“医生，弄错了吧？确定这是我的片子吗，我都还没有生孩子。”
医生大概是见惯了各种人间惊惧，语气冷淡：“那你自己再找医院复查确认吧。”
吴桐就这样被后面排队的患者挤了出来。
4
这世间许多事情，不经推敲。
在陈雅雯一声“石总”“杨月”后，吴桐记起这个名字曾反复出现在石柏口中。
只不过，石柏的口中，杨月是远房表妹，毕业之初，还曾经在吴桐家中借宿过几个月。
在过去5年的婚姻关系中，吴桐从未怀疑过石柏一丝一毫，毕竟两人还在交往时，碰上吴桐妈妈动手术，石柏那时候雪中送炭凑了5万块钱，直接就拿给了吴桐。
这件事情是吴桐哪怕裸婚也要跟石柏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可杨月在石柏面前的表现，也的确是怪异的。
她会像小女孩一样拉着石柏的手臂撒娇，石柏玩闹时，也会摸杨月的脸蛋，而非额头。
那时候，吴桐私底下，还问石柏：“你们表兄妹感情，可真好啊。”
石柏解释：“月月，小时候在我们家住过几年，就跟兄妹一样。”
可是，如今杨月的孕检报告，是由陈雅雯在取，而且还汇报给了石柏。
吴桐心里的直觉，很不安。她决定要跟石柏当面问清楚。
当晚凌晨，石柏才到家。
吴桐在沙发上睡着了，被开门声惊醒，起身给石柏倒了杯热水。
石柏接过来，随意喝了口，说：“早点睡吧，吴桐，明天还要上班呢。”
这本是无数日子中，很稀松平常的一天，十分正常的一句话。
却牵动了吴桐身体里，多年来隐忍大度下的所有委屈情绪。她冷笑：“石柏，我有几个体检指标不正常，今天去医院复检，你知道吧？”
石柏恍然：“知道呀，哦，对了，你的检查结果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吴桐并不回答：“我不提起，你便不问。可你却记得让助理，去帮杨月拿检查报告。石柏，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
吴桐向来大度，今晚突然阴阳怪气，又提起杨月，石柏顿时慌乱，以为事情败露，连连解释：“吴桐，你听我说，我那次喝醉了……哪知道，月月有了。你也知道，你是没法有孩子的，我舍不得放弃……”
吴桐脸色大变，狠狠地盯着石柏：“你说什么，杨月的孩子，是你的？”
石柏这才发现，吴桐本并不知情，更是解释不清：“是。”
吴桐觉得心中一阵作呕：“她不是你的表妹？”
石柏默了默：“我们没什么关系，只不过是同乡，大家称呼上如此。”
“滚！”吴桐转过身，捂着脸，克制心里的惊涛骇浪。
石柏还想说话，被吴桐一个字镇住，只好进了书房。
5
吴桐一想起，杨月借住时，高兴了便甜甜地叫着自己嫂子，不高兴了就嘟着嘴巴要石柏哄。
当时她还曾跟石柏私下说，你这个妹妹有点娇气。
如今想来，昔日一幕幕都令她恶心。
坐在车里，好一会儿才控制住颤抖的心。
她想大醉一场，醒来一切如常，平淡普通，却安安稳稳。
随便进了家酒吧，点了些酒，一边喝着，一边哭哭笑笑。
这世间多有趣，你本来只是想跟一个人求点关怀，要点关爱，可对方反身丢给你一个炸弹，炸得你体无完肤，几乎灰飞烟灭。
吴桐醉得七八分的时候，沈炙忽然出现了。
还是熟悉的腔调：“哟，这不是吴总吗，怎么不养生了，大晚上来买醉？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同行也互相开心一下嘛。”
吴桐手一挥：“沈炙，我今天很烦，你自己一边玩去。”
沈炙逆反，还偏偏坐下了：“那我更要听听了，难得手腕铁血的吴总，也有酒里有故事的一天。”
吴桐笑了：“沈炙，你平时抢客户的时候不讨厌，今天话多很讨厌。”
沈炙知道吴桐醉了个七八分，看着周围环境，也不安全的样子，叹了口气：“好，冲你这一声不讨厌，我送你回家吧。”
“不回家，回家更讨厌。”吴桐连连摆手。
沈炙来了兴趣：“你跟石柏闹掰了？”
吴桐手一挥：“不提他哦，既然你要做好人，送我去酒店吧。”
在车上，吴桐到底没忍住，讲了石柏出轨的事情，一路碎碎念：“我只是难受孕，又不是不孕，凭什么别人一个孩子，你就跑了？明明是你说，我们好好拼事业，给孩子创造更好的起点后，再考虑孩子的。为什么，到了你那里，就是我生不了孩子呢。石柏，你没有良心。”
沈炙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同情了然，只按照吴桐要求，开往她想住的那家酒店。
在前台探究怀疑的目光中，终于安顿好了吴桐。
又担心醉吐意外，在隔壁又开了间房。
做完这一切，沈炙自嘲：“这特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暗恋这个女人呢，事实却是商场上抢客户抢得你死我活。”
第二天，吴桐醒来，宿醉的头疼，恶心感，令她暂时忘记了石柏带来的屈辱。
在前台结账，被告知，沈炙已经付过了。
吴桐知道，沈炙向来磊落大方，是个君子，如果不是两家生意抢得太厉害，石柏又是个同行相忌的人，她是一定会交这个朋友的。
一想到石柏，吴桐的步子就沉了几分。
她一夜未归，石柏没有一个电话，一个信息，这样的婚姻还有存在的意义吗？
6
吴桐慢慢走回家，石柏还在。
她开口说了两个字：“离婚。”
石柏叹了口气，问：“吴桐，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
吴桐情绪上来，大喊：“那么，我请问你，我们要怎么继续走下去？你打算怎么安置你的月表妹？”
石柏懦弱自私的一面，在此刻显露无疑，他说：“我们就和过去一样好了，月月她说怎样都OK的。”
吴桐被气笑：“是吗？你可真是人生赢家啊，我替你卖命打理公司，杨月替你生孩子。石柏，你前世，莫不是帝王转世吧？”
石柏被吴桐冷嘲热讽的语气刺激到，赌气开口道：“好，离婚。”
没有解释，没有道歉，没有挽留。
吴桐被气到心口痛，丢下一句话“你等我的离婚协议吧”便摔门进房。
可分手见人品，这句话真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离婚的事情，被摊开来讲。
第一个找上吴桐的人，是杨月。
吴桐也想见见这个曾甜甜叫她嫂子的姑娘，是如何在背后偷偷拆散了她的家庭。
两人约在了咖啡店。
杨月不厌其烦地强调，孕妇忌口很多，最终选了橙汁。
她挺着几个月的孕肚，每讲一句话，都会停下来摸摸肚子。
明晃晃的炫耀，不言而喻。
来之前，吴桐想过，杨月会声泪涕下地道歉，还是会扮演柔弱的小白茶，请她成全呢。
可见面，杨月的每一个动作神情，都在炫耀有孕这件事。
吴桐被恶心得都没有生气的欲望了。
她一边搅动咖啡，一边缓慢开口：“杨月，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很光荣，在我手里偷走了石柏，很刺激，是吗？”
“我也仔细想了想，你正经大学毕业，无非是觉得石柏，目前小有身家，跟着他，算成功了一半。可你似乎忘了，他的身家可是有我的一半。你说，作为出轨过错的一方，我会不会让他净身出户？”
“那这样一来，你图谋已久的荣华富贵，是不是就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呢？”
吴桐语气冷静，杨月却是真的慌了，她还是扮演起来柔弱小百花：“桐姐，求求你成全我和柏哥吧，我不能没有他，他也很爱我。他已经不爱你了。”
“对了，他说的最多的是，你很厉害，你对他有用。而不是爱你，你何必纠缠呢，你人好看，又有能力，你肯定可以遇到更合适的人的。”
吴桐笑了：“杨月，还是这样小白茶的台词，比较适合你。你等着看，是不是你赢到最后吧。”
这本是一场，吴桐带着情绪的谈判，气话狠话一大筐，可半个月后，事情一下子反转了。
先是石柏让律师发来的离婚协议里面，同柏广告公司，法人是石柏，监事是公公，公司由石柏100%独资，法律意义上跟吴桐半点关系都没有。
再者家里的婚房是石柏婚前购买，石柏也不同意分配房产。
吴桐一夜之间，好像就一无所有了
丈夫犯错她却被净身出户，她隐忍5年，做大事业后展开报复
除了她身体里那颗不知道良性恶性的肿瘤。
6
永远不要低估人性的恶，尤其是原本你觉得还不错的枕边人。
当石柏的律师毫无感情地一一陈述石柏的要求时，吴桐已经麻木到没有愤怒了。
心里只觉得漫天的可悲，她对自己说，看这就是你的伴侣，这就是你选择的合伙人。
面上吴桐却极力镇静听完了律师所有的话，还很平静客气。
律师刚离开，吴桐就把电话打给了石柏。
刚开始石柏没接，吴桐一直一直打，几分钟后，那边终于接通了。
石柏的口气也很不耐：“吴桐，离婚是你提的，我也同意了，你还要怎样？”
吴桐笑得很冷：“石柏，我突然发觉，我不能恨你，不能怪杨月，我只恨自己眼瞎。祝你们以后生死不弃。”
这桩婚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吴桐终于毫无期待了。
按照石柏委托律师的说法，同柏广告公司属于石柏独资，和吴桐没关系，石柏名下房产也多是婚前置办，只有一套公寓是婚后置办，石柏同意将该公寓分给吴桐。
是吴桐怎样都想不到的凉薄，却真实发生了。
吴桐心寒，也找了律师，咨询了情况，决定起诉离婚。
两方律师见面后，情况对吴桐很不利。
杨月也是很能豁得出去，她对外一口咬定，腹中孩子是前男友的，和石柏只不过远房表兄妹关系。
杨月擅长的手段，恰巧是吴桐向来最不擅长的。
纵然她是职场上雷厉风行的吴总，是N市广告业做事兢兢业业的模范。
一场婚姻到最后，她什么都没有。
被毫无防备地背叛与算计，她平静签了字。
民政局分道扬镳之前，吴桐问石柏:“你我认识8年，我自认是了解你的，我很想知道,你前后两次态度巨变的原因是什么?”
石柏犹豫片刻，给吴桐听了一段录音。
那是和杨月的对话，被剪辑得面目全非。
对话中，吴桐冷酷凶残，会让石柏净身出户。
吴桐心里冷笑一声“好手段”，也再次感慨自己眼瞎。
一起朝夕相处这么多年，做事留一线的吴桐，居然没有取得枕边人的信任。
只能说，利益太招人。
当晚杨月还打电话过来刺激她：“表嫂，哎，不对，不能这么叫你，你还记得我之前住你家时，你的得意吗？风水轮流转呀，我会第一时间把房子出手，下次请你上门做客呀。”
吴桐手握成拳头，声音很稳：“对呀，风水轮流转。但愿你有保得住抢过去东西的能力咯。对了，另外请转告石柏一声，生意场再见，就当做不相识，不必打招呼。”
挂了电话的杨月，很是咬牙切齿，过去石柏老同她说，吴桐很能干。
可她摸了摸隆起的肚子，又高兴地笑了。
再能干，又能比得上一个孩子的份量呢。
吴桐在搬进小公寓之前，独自去医院切除了身体里那颗发现尚早的肿瘤。
护工周姐看着动这么大手术，却无一人探望的吴桐，心里很是同情。
她想，这一定是个被抛弃的可怜女人。
吴桐不去看她眼里的同情，木然在医院住了一个礼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