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大钟是谁的专属(永乐大钟)

永乐大钟(永乐大钟是谁的专属)魏公村:见证北京多元文化

位于北京西三环万寿寺的药师殿。IC photo供图

提起北京的历史,大家首先会想到,它曾是明清的首都。以紫禁城为中心的皇城,构成了这座城市最基本的建筑格局。

在明清以前,北京也曾是辽、金、元的首都。尤其是由蒙古帝国发展而来的元代,它为北京文化注入了更加多元的文化血液,让北京文化具备了更为开放的心态。

位于今天海淀区东南部的魏公村,就是元朝文化遗留的典型代表。从魏公村的发展沿革,我们可以一窥元代对北京文化的影响。

魏公村:见证北京多元文化

廉希宪

由来

从“畏兀村”到魏公村

在今天中央民族大学的北边,有一条街道名曰“魏公街”。在这里,荟萃着各种美食小吃,尤以少数民族饭店最为瞩目,傣菜、蒙古菜、新疆菜可谓名冠一时。很多人以为,这与中央民族大学坐落于此有关。其实,“魏公街”的前身为“畏兀村”,自元代时就成为了维吾尔族人聚居的所在。从上世纪七十年代末开始,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各地的人口交流增多,很多维吾尔族人、藏族人、朝鲜族人再次来到这里,经营起了民族美食。“魏公街”,见证了各民族之间的交流与融合,是北京文化多元性的最好体现。

畏兀村的形成,与元世祖忽必烈将北京定为大都有关。根据《元史·世祖本纪》的记载,大臣霸突鲁曾对忽必烈说:“幽燕之地,形式雄伟,南控江淮,北连朔漠,且天子必居中以受四方朝觐,大王果欲经营天下,驻邺之所非燕不可”。

忽必烈深表其然,于是在1267年的时候,历时五年,开始在金中都的基础之上兴建元大都。元大都与后来明清时期的北京格局不同,它的位置更加靠北,大致以今天的长安街为南端,北面则延伸到今天北四环路一带。今天仍旧存在的元大都遗址公园,即为元大都的北部。

元朝的统治者虽然是以弓马夺得天下。但是,他们非常看重商业利益。早在成吉思汗时代,蒙古族人就利用商人来了解欧亚大陆的风土人情,为自己提供各国情报,这一传统一直延续到元朝的建立。因此,忽必烈等人建立元大都,就非常注重依托北京现有的水系,有了水系,往来商贾才便于运输货物。“畏兀村”所在地附近就存在着高梁河(发源于平地泉,今紫竹院湖,为永定河水系支系)。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说明,那就是忽必烈等人为何让畏兀儿人而不是其他少数民族,聚居在这一地点呢?

这主要与元朝对畏兀儿人地位较高有关。畏兀儿是“回鹘”的汉译,即今天维吾尔族的祖先,回鹘最早地处西域,后来逐渐内迁。元朝时,西域人地位较高,是军事、工商与宗教的支柱,而畏兀儿更是西域人中的佼佼者,当时在朝中做官的大部分人,都是畏兀儿人。根据尚衍斌《元代畏兀儿研究》,元代畏兀儿人当六品以上的官员有97人,官至宰臣的有15人。

由于元朝君主队对畏兀儿人的信任,所以很多畏兀儿人都充当了皇帝的侍卫,于是,元朝的宿卫制度是他们不断升官的主要途径。当时朝廷中的很多重臣,都是先当宿卫,然后平步青云。由于身处元大都的畏兀儿人较多,所以他们很多人就在元大都娶妻生子,死后也多葬于当地。

元代程矩夫《雪楼集》记载,忽必烈身旁有一位近臣,名孟速思。《元史》记载,此人先事于元太祖成吉思汗,由于通晓本国文书,深受重用。接着事于睿宗拖雷,最后又进入世祖忽必烈的藩邸,在宪宗蒙哥死后,坚决请求忽必烈继皇帝位,为忽必烈打败兄弟阿里不哥增加了筹码。

孟速思死后,忽必烈的皇后察必“出内帑、买地京西高梁河之土,以礼葬焉,特谥敏惠公”。后来,孟速思的儿子金紫光禄大夫、大司徒阿失帖木儿死后,也与其父同“葬高梁河之滨”。由此,元朝时期高梁河畔作为畏兀儿人墓地的传统开始出现。

孟速思的女婿,名为廉希宪,祖籍西域高昌(今新疆吐鲁番)。其父布鲁海牙曾主动归顺成吉思汗,参与蒙古西征,得到重用,后被封为“魏国公”。因此,廉希宪十九岁的时候,就进入忽必烈王府,成为忽必烈的侍卫。廉希宪“笃好经史,手不释卷”,深得忽必烈的赏识,后来忽必烈甚至称他为“廉孟子”。他死后,同样“葬于宛平之西原”,即高梁河边。关于“魏公村”说法的由来,有人就认为是纪念廉希宪父子。逐渐地,以畏兀儿人陵墓为中心,很多畏兀儿人生活在这周围,形成了“畏兀村”。

影响

庙宇兴盛 繁华一时

魏公村在元朝形成,之所以长盛不衰,自元朝一直延续下来,除了它成为畏兀儿人的聚居地之外,更重要的一点,这里庙宇兴盛,成为普通人乃至统治者的信仰寄托。

现在,仍旧矗立于魏公村附近的万寿寺,就是畏兀儿人带来的佛教盛极一时的最好见证。

万寿寺始建于唐代,原名聚瑟寺,直到明代万历年间才改为万寿寺。

在元代,万寿寺是皇家家庙,最早是高昌回鹘国王公主的住所。早在成吉思汗攻打西辽时,高昌回鹘王主动归附,“帝嘉其义,处之诸国君长之上”,又封高昌国王仍旧管理高昌原境。随后,成吉思汗又将公主嫁给他,“待之以子婿之礼”。 高昌国王为了表示两国友好,又送女儿入京,皇后让她居住于万寿寺及其龙王庙处,以供居读、娱乐、修行之用。

后来,万寿寺又成为元代后妃、公主们出西直门到玉泉山等地游玩中,中途用膳、休息之所。万寿寺也被赐名为“敕赐护国万寿禅寺”。

除了万寿寺之外,魏公村也曾有忽必烈皇后察必的家庙“大护国仁王寺”,同时也有廉希宪等人的家庙。

到了明代,万寿寺又成为太监谷大用的家庙。万历年间,明神宗的母亲又命令司礼监太监冯保在此地建立寺庙,尊藏汉译佛经。张居正负责修建寺庙,以“保兹天子,亿万斯年”而命名为“万寿寺”。张居正还将永乐大钟悬挂于此,又赐庄田,同时建立紫竹院为下院,在这里供奉观世音菩萨。

明朝时期,魏公村附近寺庙众多。除了万寿寺,还有真觉寺,大慧寺,延庆寺等几十座寺庙。

当时,北京城的善男信女常常跑到这里来祈祷求福,史书记载了当时的盛况:“长河沿岸寺庙相望,钟鼓相闻,善男信女不绝于道”。由此,当地的畏兀儿人与汉族百姓的交流增多,最终互相影响。

到了明末清初,随着统治者和民间信仰形式的变化,清朝统治者不再以兴建佛寺来增加功德,纷纷在后宫进行祭拜。民间百姓也不热衷于前往寺庙,而是转向参加定期的庙会。于是,魏公村的繁华景象逐渐衰落。嘉庆时期,就有人作诗,说这里“万竹忽低池上风,水烟吹到寺门空”。也有人作诗描绘了当时紫竹禅院的景象:“紫竹禅关迥,虚亭老树前。槛低花影静,林密鸟声传。钟梵闲清书,池塘遍野泉。夕阳楼影下,归骑破春烟。”由此可见,当时的魏公村附近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繁华。

魏公村:见证北京多元文化

万寿寺旧影

演变

近代以来魏公村的演变

从明末开始,西域畏兀儿人开始受到伊斯兰文化的影响,逐渐穆斯林化。随着很多畏兀儿人迁居京城,这种变化同时影响到了魏公村。

由于维吾尔宗族制六服内禁婚,所以他们选择与当地人通婚,取汉名汉字,很多人取汉姓“魏”,据说现在,当地仍旧有以魏姓的维吾尔族人。维吾尔族的伊斯兰化,进一步加深了双方之间的文化交流。

到了民国时期,魏公村进一步衰落,很多畏兀儿人或迁走,或融入汉族之中。到了1949年,这里已经不见维吾尔人踪影,只有17户汉族农民。(1934年,中华民国新疆省政府正式规定“维吾尔”为汉译民族名称,此后这一译名就一直沿用至今。)

到了上世纪50年代,政府为了繁荣此地,将原住红庙、白祥庵村的100余户村民搬迁至魏公村,为他们修建房屋,分配土地。随后,又将北京外国语学院、中央民族学院、北京工业学院和中国气象局等搬迁至此,魏公村又逐渐繁荣起来。

到了上世纪80年代中期,随着改革开放的到来,很多维吾尔族人再次来到北京,开设饭店。1983年,第一家维吾尔族餐厅在这里出现。到1996年,这里已经发展出了18家维吾尔族餐厅。根据学者杨圣敏的实地访问,维吾尔族人来到北京,或是先投奔甘家口或魏公村的亲朋好友,或投奔在中央民族大学读书或工作的老乡。当时,在魏公村的这些维吾尔族饭店老板,他们会选择一位年高德劭的人作为“村长”,负责协调餐馆之间的矛盾,增加彼此的合作,比如制定统一的菜价,代表维吾尔族居民与居委会、派出所之间的联系,传达一些通知和规定。

魏公村,在70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已经成为了北京一道靓丽的风景。它的存在,见证了汉族、维吾尔族民族之间的源远流长的文化交流,人与人之间的和睦共处。同时,魏公村也见证了北京文化海纳百川的文化特点。

(本文部分内容及史料参考周泓《魏公村研究》,中国社会出版社2009年10月)

(0)
版权声明:本文内容由互联网用户自发贡献,该文观点仅代表作者本人。本站仅提供信息存储空间服务,不拥有所有权,不承担相关法律责任。如发现本站有涉嫌抄袭侵权/违法违规的内容,请发送邮件至 ZLME@ZLME.COM 举报,一经查实,立刻删除。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