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始皇是不是“私生子”?

秦始皇是统一中国的千古一帝。

但很久以来,民间围绕秦始皇是不是“私生子”的问题出现了很多说法。即便研究历史的专家学者们也莫衷一是、争论颇多。那么,秦始皇究竟是不是“私生子”呢?这篇文章似乎还不能给出完全准确的答案。但是,从历史记载中,我仍然倾向于秦始皇就是“私生子”这种说法的。

秦始皇是不是“私生子”?

诸多争论,起源于一个近乎传奇的历史故事:当年,大商人吕不韦帮助异人(秦庄襄王)立为嫡嗣之后,便着手安排异人的婚配。他先是从邯郸城中挑选了一名美貌出众的赵姬,并和他同居。这个赵姬能歌善舞,很讨吕不韦的欢心。吕不韦知道赵姬怀有身孕之后,便打起了商人的如意算盘。吕不韦想,我要是把赵姬献给异人,生个男孩就是我的儿子,以后继承王位,那就是我吕氏的后代。如此一来,也不枉我倾家荡产下了这么大的“赌注”。于是,吕不韦作了精心安排。他主动请异人到家中喝酒喝酒,席间让赵姬“出台”歌舞,并让赵姬不断向异人敬酒。异人客居他乡,潦倒落寞之人,自然被弄得神魂颠倒,意乱情迷。酒席散后,异人请求吕不韦送赵姬给他为妻,吕不韦假装生气,异人苦苦相求,吕不韦才“勉强”答应。

这段故事,尽管是通常意义上的大众观点,但却绝非空穴来风。据《史记·吕不韦列传》中记载:“吕不韦取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与居,知有身。子楚(即异人)从不韦饮,见而说(悦)之,因起未寿,请之。吕不韦怒,念已破家为子楚,欲以钓奇,乃遂献其姬。姬自匿其身,至大期时,生子政。子楚遂立姬为夫人。”

有史为证,言辞凿凿,但对《史记》中的这段记载,很多人却认为是一种不可靠的传说。例如明朝的王世贞在《读书后记》中就出现了两种说法。第一种说法认为这是吕不韦自己有意编造的,他想用以暗示秦始皇,自己才是他真正的父亲,应该让他长保富贵。第二种则认为这是吕不韦死后,其门客们为了发泄私愤,有意咒骂秦始皇是“私生子”,并以此使天下人知道“秦国比六国先亡”的事实。

对于王世贞的这两种说法,现代学者郭沫若十分认可,其在《十批判书》中更是断言,《史记》中的记载“确实是莫须有的事”,理由是没有其他旁证。对此,他提出了三点可疑之处:第一,仅见《史记》而为《国策》所不载,没有其他的旁证。第二,这段记载和当年春申君与女环的故事,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情节大同小异,应该是捏造加工出来的。第三,《史记》本文即互相矛盾而无法自圆其说。

秦始皇是不是“私生子”?

有理有据,似乎可以讲得通。但仔细揣摩,疑点竟然也是可以消除的,其理由有三条:

第一,《史记》中记载的故事,有不少为《战国策》所不载,没有旁证,并不能否认《史记》的真实性。如《史记》记载尉缭事迹的时候,《战国策》同样没有记载。但在后来出土的《尉缭子》一书中,却充分证明了《史记》的记载是可信的。

第二,春申君与女环的故事出于《战国策》。《史记》所载的故事与此类似,但仅仅因为类似,就否定《史记》记载的真实性同样是不可取的。历史苍穹,浩瀚烟云,手法类似,只能说明这种斗争手段在当时被不少政治风云人物所运用。

第三,并没有自相矛盾。司马迁说吕不韦“选邯郸诸姬绝好善舞者”,此“姬”即为“赵豪家女”,这事是完全可以说得通的。因为,吕不韦是一个大商人,有了吕不韦的资助,赵姬成为“豪家”之女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一点,倒是班固说的直接了当,毫不遮掩。很多时候,班固干脆称秦始皇为“吕政”。对于班固先生的直白,南朝宋人裴骃更是遥相呼应,并在其《集解》中对班固的说法做了明确的解释:吕政者,始皇名政,是吕不韦幸姬有娠,献庄襄而生始皇,故云“吕政”。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有那么多的学者对秦始皇是“私生子”一事持否定的态度呢?我想理由无非一点,那就是想极力抬高秦始皇的声望,维护秦始皇千古一帝的伟大形象。

这个不难理解,但其实没有必要。这是因为,说秦始皇是“私生子”,并不能影响他统一中国的历史功绩和伟大形象。更何况,历史上总是不乏这样的人物,出身是卑贱的,所从事的事业却是伟大的,如孔子是私生子,耶稣也是私生子,但并没有因此而损害他们的形象。如此看来,秦始皇是不是“私生子”的问题还有那么重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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