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所属朝代(司马迁朝代)

司马迁朝代(司马迁所属朝代)

关于自己的心态,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有着极为明确地表示,他在此文中说过这样被后世广泛引用的名言“人固有一死,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而后他提及自己受腐刑乃是天下的极刑,但即使这样为什么还要活下来呢?他接着说道:“所以隐忍苟活,函粪土之中而不辞者,恨私心有所不尽,鄙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也。”

司马迁明确地表示他想活下去的原因就是因为史书没有写完,同时他引用了很多历史名人因为受难而努力撰述的掌故:“古者富贵而名摩灭,不可胜记,唯倜傥非常之人称焉。盖西伯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屈原放逐,乃赋《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兵法》修列;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氐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此人皆意有郁结,不得通其道,故述往事,思来者。及如左丘无目,孙子断足,终不可用,退论书策,以舒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

「觅史记」司马迁《史记》:贯穿古今,奠史学万祀之基 韦力撰

路过古桥

接下来,司马迁在此文中讲述了自己撰述史书的整体状况,以及他希望自己的撰述能够流传于后世,让人们知道真实历史的心态:“仆窃不逊,近自托于无能之辞,网罗天下放失旧闻,考之行事,稽其成败兴坏之理。上计轩辕,下至于兹,为十表,本纪十二,书八章,世家三十,列传七十,凡百三十篇。亦欲以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成一家之言。草创未就,会遭此祸,惜其不成,是以就极刑而无愠色。仆诚已著此书,藏之名山,传之其人,通邑大都,则仆偿前辱之责,虽万被戮,岂有悔哉?然此可为智者道,难为俗人言也。”

由以上这段话可知,他所撰的史书总计由五部分构成:《本纪》十二篇;《表》十篇;《书》八篇;《世家》三十篇;《列传》七十篇。总计一百三十篇。这部书的内容记载了上自传说中的黄帝,下到汉武帝太初年间。按照唐张守节《史记正义》中的统计,《史记》一书共写了“合二千四百一十三年”的历史。而本书的撰书体例,张大可认为“《史记》的五体均为司马迁所创造”。刘知几在《史通》卷二《列传》中亦提到了《史记》在撰写体例上的创造性:“夫纪传之兴,肇于《史》《汉》,盖纪者,编年也;传者,列事也。编年者,历帝王之岁月,补《春秋》之经;列事者,录人臣之行状,犹《春秋》之传。《春秋》则传以解经,《史》《汉》则传以释纪。寻兹草创,始自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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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区内的第二个入口

刘知几在这里将《史记》与《汉书》并称,而金毓黻在《中国史学史》中的评论方式也是如此:“吾国史学,萌芽于孔子、左丘明,而大成于司马迁、班固。”后世亦将《史》《汉》并提,有人认为《史》高于《汉》,也有人认为这两者顺序应该倒过来。而早在东汉就有人对《史记》一书提出了批评,《后汉书·班彪传》载有班彪所撰的《略论》一文中说过的这样一番话:

孝武之世,太史令司马迁,采左氏《国语》,删《世本》《战国策》,据楚、汉列国时事,上自黄帝,下讫获麟,作本纪、世家、列传、书、表,凡百三十篇,而十篇缺焉。迁之所记,从汉元至武,则以绝其功也。至于采经摭传,分散百家之事,甚多疏略,不如其本,务以多阅广载为功,论议浅而不笃,其论术学,则崇黄老而薄五经,序《货殖》,则轻仁义而羞贫穷,道游侠,则贱守节而贵俗功,此其大敝伤道,所以遇极刑之咎也。然善述序事理,辩而不华,质而不野,文质相称,盖良史之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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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

班彪说一百三十篇的《史记》其实不缺,其中缺了十篇,此事暂且不论,但班彪认为《史记》一书记载的史事有的太过“疏略”,同时他不赞同司马迁的学术观,他认为司马迁崇尚道教而轻儒教,尤其《史记》中的《货殖列传》轻仁义而以贫贱为羞,同时该书还强调侠客精神。这都不是儒家观念所提倡者,但是从文笔而言,班彪还是认为司马迁有良史之才。

班彪的观点为其子班固所继承,其在《汉书·司马迁传赞》中说过同样一番话:

……故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大汉,其言秦汉详矣。至于采经摭传,分散数家之事,甚多疏略,或有牴牾,亦其涉猎者广博,贯穿经、传,驰骋古今上下,数千载间,斯以勤矣。又其是非颇缪于圣人,论大道,则先黄老,而后六经,序游侠,则退处士而进奸雄,述货殖,则崇势利而羞贱贫,此其所敝也。然自刘向、扬雄博极群书,皆称迁有良史之才,服其善序事理,辨而不华,质而不俚,其文直,其事核,不虚美,不隐恶,故谓之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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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路

若从内容来论,司马迁确实重视农商,因为《货殖列传》以专篇来论述经济问题,因为司马迁认为:“故待农而食之,虞而出之,工而成之,商而通之。此宁有政教发征期会哉?人各任其能,竭其力,以得所欲。故物贱之征贵,贵之征贱,各劝其业,乐其事,若水之趋下,日夜无休时,不召而自来,不求而民出之。岂非道之所符,而自然之验邪?”

司马迁说人们对物质的需求是发自本能,而社会的分工推动了经济发展,这一切并非政治力量所能决定的。他强调只有吃饱饭了,人们都有荣辱观,而后才会变得有教养:“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礼生于有而废于无。故君子富,好行其德;小人富,以适其力。渊深而鱼生之,山深而兽往之,人富而仁义归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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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向上攀登

所以司马迁认为“富者,人之情性,所不学而俱欲者也。”他明确地认为过富裕的生活是人的本性,这是不用学而天生具备的本能。而后他说出了这样的名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正是司马迁的直率,而受到了班彪、班固以及后世的指责。如果以这个角度来认定司马迁崇道贬儒,显然是以偏盖全,因为儒学的创始人孔子的第一篇完整的传记就是司马迁所写。这篇传记就是《史记》中的的《孔子世家》,钱穆在《孔子传》的序言中称:“西汉司马迁《史记》采集以前各书材料成《孔子世家》,是为记载孔子生平首尾条贯之第一篇传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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牌坊

然而有人会说,《论语》一书中更多的记录了孔子的言行,对此,董敏娜在《论<史记>对孔子形象的重塑》一文中说:“《孔子世家》是历史上第一篇完整的孔子传记。在《史记》之前,有关孔子生平言行的资料基本上都保存于《论语》之中,其材料虽丰富翔实,却没有完整的体系。”

对于司马迁所撰《孔子世家》,钱穆在《孔子传》中说过这样一段话:“然司马迁之《孔子世家》,一则选择材料不严谨,真伪杂糅;一则编排材料多重复,次序颠倒。后人不断加以考订,又不断有人续为孔子作新传,或则失之贪多无厌,或则失之审核不精,终不能于《孔子世家》以外别成一惬当人心之新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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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做导水渠的路

虽然钱穆指出《孔子世家》中存在一些材料不真实的问题,但他同时也说在《史记》之后有不断的人为孔子作传,但没有一篇能够超过司马迁所撰《孔子世家》。而司马迁也是第一位把孔子誉之为“至圣”的人,他在该文中对孔子的伟大有如下的赞誉:

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容,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余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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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最后一进

虽然说在司马迁之前也有人称孔子为圣人,比如《孟子·万章下》载有孟子所言:“伯夷,圣之清者也;伊尹,圣之任者也;柳下惠,圣之和者也;孔子,圣之时者也。孔子之谓集大成。”孟子说孔子是集大成者,但他并没有说出“至圣”这个词。后世称孔子为至圣,乃是自司马迁始。所以李景星在《史记评议》中说:“天地明,难以形容;圣如孔子,亦难以形容。孟子称为圣之时,已是创论。而史公世家,更称之为圣,尤为定评。自是之后,遂永远不能易矣。”

司马迁对孔子的重视还不仅于此,因为《孔子世家》一篇中还载有孔子去世后的事迹:“孔子葬鲁城北泗上,弟子皆服三年。三年心丧毕,相诀而去,则哭,各复尽哀;或复留。唯子赣庐于冢上,凡六年,然后去。弟子及鲁人往从冢而家者百有余室,因命曰孔里。鲁世世相传以岁时奉祠孔子冢,而诸儒亦讲礼乡饮大射于孔子冢。孔子冢大一顷。故所居堂、弟子内,后世因庙,藏孔子衣冠琴车书,至于汉二百余年不绝。高皇帝过鲁,以太牢祠焉。诸侯卿相至,常先谒然后从政。”对此,董敏娜在文中总结说:“通览《史记》全书,司马迁所录君王贤人如此之多,却没有对任何人死后的哀荣做记载,唯独记载司马迁心目中的‘至圣’——孔子。孔子死后所获得的哀荣,正是对其一生作为道德上的伟人,学术上的典范的总结与肯定。”而内藤湖南认为《史记》一书所用的撰写理念也同样是效法孔子的《春秋》:“就全体而言,《史记》是采用了孔子《春秋》之义法的。”这些都说明了司马迁对儒家创始人孔子的高度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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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墓处在山顶

对于《史记》与《汉书》孰优孰劣的问题,后世有不同看法,比如刘知几就认为《汉书》高于《史记》,因为《汉书》的文字更谨严详细,然持这种观点的人却忽略了司马迁写的是通史,而《汉书》乃是断代史。更何况,作为正规史书这种题材,司马迁才是发明者,故赵翼在《廿二史劄记》中称:“魏禧序《十国春秋》,谓‘迁仅工于文,班固则密于体’,以是为《史》《汉》优劣。不知无所因而特创者难为功,有所本而求精者易为力,此固未可同日语耳。”

赵翼强调司马迁的首创之功不容忽略,因为最难者就是创造,而汪高鑫在其专著中又提到了《史记》一书在体例中也包含了撰写者的思想:“司马迁撰成《史记》一书,标志着我国纪传体通史体裁的创立。而这一纪传体通史体裁的创立,不仅是历史编撰学的一大突破,更蕴含了司马迁的大一统思想。”范文澜在《正史考略》中指出:“《本纪》十二之数,是效法《春秋》十二公而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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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景色

其实司马迁在撰写《史记》时于人物的编排上面也有着仔细的考量,比如有人批评史记中的《本纪》,因为《本纪》写的都是皇帝,然而项羽没有当过皇帝,《史记》中却有《项羽本纪》,司马迁为什么要自乱体例呢?钱穆认为司马迁这么做有着仔细的考量:

但秦是亡了,秦二世已投降,汉高祖还未即位为皇帝,中间所谓“秦楚之际”的一段计有五年,太史公把来放在项王身上。《本纪》本只是把来编年的,那么项王这几年也自该称《本纪》了。但太史公《史记》又并不称为《西楚霸王本纪》,而连姓带名直称《项羽本纪》。在这一显然不妥的题目下,却自见太史公有一番深远的意义。秦亡了,汉没有起,中间有项羽,然而他又不为一个朝代,只是一个人物,因此他虽是位为西楚霸王,而《史记》不称《西楚霸王本纪》。虽则大家都称他项王,太史公文章里也有称项王的,但题目上则称《项羽本纪》。这实在又是太史公一番了不得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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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祠

可见,司马迁撰写《史记》一书无论在搜集资料、人物撰写以及内容安排方面,都有着仔细的考量。而《史记》以人物为中心的写法,正是其重要的发明。对于这个发明,白寿彝在《中国史学史》中称:“从史学的角度看,最重要的还在于《史记》善于透过人物的言语、活动和遭遇,去揭示当时的政治情况,去说明、判断历史问题。”而《史记》同样是著名的文学作品,白寿彝又称:“《史记》擅长写人物的对话,并注重刻画人物说话的口吻,表现其神情风貌。司马迁还善于写场面、写战争,如《项羽本纪》写钜鹿之战、鸿门宴、垓下之战,《淮阴侯列传》写韩信破赵之战,《李将军列传》写李广对匈奴作战,都是脍炙人口、千古传颂的名篇。”

司马迁所撰史书最初并未定名,故当时人们将其称为《太史公书》,有人说到东汉,也有人说到三国时这部书才定名为《史记》,但是司马迁写出该书后并没有传布天下,他去世后他的外孙杨恽将这部书传播开来。《汉书·司马迁传》中称:“迁既死后,其书稍出。宣帝时,迁外孙平通侯杨恽,祖述其书,遂宣布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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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内的碑刻

然而后世所看到的《史记》有一部分已经不是司马迁著作的原貌,赵翼在《廿二史劄记》中就谈到了《史记》有后人窜入处:“《史记·田儋传赞》,忽言‘蒯通辨士,著书八十一篇,项羽欲封之而不受’,此事与儋何涉而《赞》及之?《司马相如传赞》,谓‘相如虽多虚词滥说,然其要归引之节俭。扬雄以为靡丽之赋,劝百讽一,犹驰骋郑、卫之音,曲终而奏雅,不已亏乎?余采其语可论者著于篇’云云。按雄乃哀、平、王莽时人,史迁何由预引其语?此并非少孙所补,而后人窜入者也。”

《史记》中记载了司马迁去世后的事情,显然这不是作者本人所为。但即便如此,这丝毫不影响《史记》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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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崖下的枯树

司马迁去世于何时,史无记载,关于其死因,东汉卫宏在《汉书旧仪注》中称:“司马迁作《景帝本纪》。极言其短及武帝过。武帝怒而削去之。后坐举李陵,陵降匈奴,故下迁蚕室。有怨言,下狱死。”

关于何为怨言,有人认为就是他写的那篇《报任安书》,然这种猜测毕竟难以找到史料佐证。其去世后则葬回了他的家乡芝川镇,芝川镇处在韩城,康熙版《韩城县志》中载有司马迁墓的状况:“汉太史令司马迁墓在芝川镇南岭上,西枕梁山,东临大河,气势雄阔,古柏数十百,皆苍老如铁,悬于两崖,作蛟龙状。子长一家,巍然其巅,祠壁石墨林立,代有名作。家以石砌,二柏出其上,盘崛尤奇,北望少梁,晓烟残照,如图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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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的古松柏

对于司马迁墓最早的记载,应是出自郦道元《水经注》在陶渠水注中的所言:“又东南迳司马子长墓北。墓前有庙,庙前有碑,永嘉四年,汉阳太守殷济瞻仰遗文,大其功德,遂建石室,立碑树柏。《史公自序》曰:‘迁生龙门’,是其坟墟所在矣。”

看来早在一千七百余年前,司马迁墓就处在此处,而其墓留存至今,这当然是后世不断修葺的结果。李大可的专著中载有北宋治平元年,太常博士知同州韩城县事李奎所题之诗,该诗中有:“荒祠临后土,孤冢压黄河。”之句,可见在北宋时司马迁墓已经残破。宋宣和七年,韩城县知事尹阳对司马迁墓做了修整。金大定年间,韩城知事赵振在其所撰《大定己亥修太史公墓小碣》中又谈到了对司马迁墓的整修过程:“(司马迁)及其卒也,葬于梁山之岗,至今韩人享祀不绝。惜乎时代历久,旧冢倾颓。今春姚定乃率里人命工修复,其意欲以光华文史之风,激励衰鄙之俗。”这样的修整一直到清代,仍然有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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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墓外观

2012年4月11日,我在山西运城一带寻访,从地图上查得这里距陕西韩城不远,于是特意请朋友安排车带我前往该处去瞻仰司马迁墓。司马迁祠与墓位于陕西省渭南市韩城。出通化再上209国道,二十余公里到河津市西转上108国道,5公里后驶上G5京昆高速,5公里后跨过黄河进入陕西境内。眼前之景十分开阔,司机说这是黄河最宽的一段,再行40余公里到达韩城。

继续南行几公里,驶上架空极高的大桥,从桥上望下去,一眼就看到了山体上“司马迁祠”几个大字。字的下面是一陡峭的山体,上面盖着一些古建,那定是司马迁祠所在。然而高速却无出口,只能继续前行,之后所行驶的5公里路途,其路边大约每隔1公里都有司马迁祠的指示牌。从芝川站下道拐上一条不窄的柏油路,约行5公里到达司马迁祠前面的停车场,整个停车场还未完工,汽车胡乱地停在土堆的空地间,而停车场前面的广场却已完工,售票处就在广场的入口,门票50元。这么大的建设规模50元不能说贵,只是这一段路太长,路面全部用青石铺就,每隔10米两侧都是花坛,每个花坛中有一个腰鼓状的装饰物,我猜想可能是路灯,但高度不足二米,不知如何照明,广场很宽,约有50米,长度也在300米以上,因为刚建成没有一棵树,若是到了夏天,走过这一段长长的路估计能把人晒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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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沅所书墓碑

路的顶头是高大的司马迁塑像,走近观之,似乎是做工不够细腻,然塑像后并不能直接穿行,因为后面是一条河,路到此左转,穿过几十米长的一个古桥,这个桥的确是旧物,因为桥面的石板已磨损得很严重,开裂处用铁铤铆在一起,这种工艺应该是几百年前的手艺,张大可在文中写清康熙十七年,韩城县知事惟世琪大规模地整修了墓祠,不知道这些铁铤是不是当时所做者。

过河之后沿坡上行即到了收门票处,其售票处与检票处如此之远,我所遇到的只有洛阳龙门的白园跟此有一比,来时朋友除了让用他的车,还让他的办公室人员小秦陪同,她觉得景区太大,我们找起来太费力,坚持请了一位导游,付费50元,导游的确讲得很详细,称脚下的这条石路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向前追溯二千多年,都是沿这条路前往西安的,路面的石板均为大小不同的长方体,每块石头的四脚已全部磨成圆弧状,现在古董造伪最发愁的就是难以仿造出器物的岁月磨痕,而这条石道上的每一个石块却是浑然天成的感觉,肯定令今天的造伪者自叹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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墓顶上有柏树

在石路的半途有一个几平方米大小的小庙,导游说是姜太公庙,是清代康熙年间建的,为了让这条路上的小鬼不伤行人。上到一半沿右路上行,此路面为砖砌就,两边以碎石相嵌,奇特之处是路呈倒梯型,中间凹,两边高,脚迈在这个路上很不容易保持平衡。导游解释说这是因为此山为黄土结构,下雨则很易水土流失,古人奇思妙想,用这种办法修路,平时当路,雨时当水渠。之上则是一小型山门,山门向上为99级石阶,导游又解释一翻99之说,这一段似乎就是附会了。但我也感谢导游小姐一丝不苟认真地讲解。

台阶之上则是几亩大的平地,建有司马迁祠,祠的正中司马迁彩塑端坐其上,导游称是宋代的原物,然而塑像前有玻璃遮挡,无法拍照。导游又让我等注意司马迁的脸是略偏北方,而非端坐直视,她解释说因为司马迁为李陵之事受了宫刑,而李陵却投了匈奴在北方,因此司马迁一直遥望着北方,希望他自己的冤情能够得到昭雪,我请问她为何司马迁选在这官居道险要处做为自己的长眠地,导游说司马家族有墓地离这儿有十几里地远,但古人认为发肤受之父母,残缺了则无颜见先人,所以司马迁生前在48岁受过宫刑之后再未去祭拜过祖坟,死前选此地也是因为无颜将自己埋在祖坟之侧。

「觅史记」司马迁《史记》:贯穿古今,奠史学万祀之基 韦力撰

远眺

祠堂的左边有条小路,穿过到后边又是另一个平台,此即是司马迁墓所在地,此墓的制式很是奇特,整个墓穴呈蒙古包型,顶上植着数棵古柏,从枝的粗细程度看必当是几百年前之故物,墓壁四周全部用砖与石砌就,砖雕为一圈八卦图案,导游说司马迁主张民族融合,不排斥少数民族,给匈奴写过历史,匈奴很尊重他,所以给他修了这个形式的一个墓葬,但其所说之出处我不知道,等得暇详查之。因为墓顶的柏树长得很是茂盛,其根部已经将墓的四围撑裂,看上去像是现代人做了加固,墓的左右两侧都是悬崖,右侧悬崖的下角有一棵古树完全枯死,从树龄看至少是千年之物。早在郦道元时代,他已记载司马迁墓前种有柏树,不知眼前所见是否为郦道元所记载的那些树中的一棵。

司马迁的墓碑在墓与祠之间的小夹缝中,两边各仅有不到一米的距离,拍照十分困难,但我还是尽能力将它拍下来,碑文隶书中间一行“汉太史司马公墓”,落款为毕沅所书,墓的右侧是百丈高的悬崖峭壁,上面搭着两溜百米长的通天梯,我很奇怪有人会冒险从此攀登,导游说3月31日在此举行了盛大的公祭,因为此时是司马迁诞辰2157周年,当时为了在此能够悬挂上熊招政所书的一幅对联,这梯子就是悬挂对联的架子,如此大的对联可谓贯绝古今,可惜我未能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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